柳砚书指尖轻轻点了点，“这件事很重要？到底是做什么，有点好奇。”
“砚书，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你和新月继续聊，我还要处理公务，晚点接你们。”张启山移开话题，淡然看向他。
柳砚书听到不由捏了捏太阳穴，“你夫人找人逛街，怎么不找锦惜姐和嫂子她们。还……还给我女装。”
“砚书，书书，你不好看我能找你吗？谁说我不找她们，她们都在哦。”尹新月笑得明媚走进书房，站着看向两人。
张启山握拳轻咳一声，掩盖嘴角的笑意，“砚书，问题不大。”
“对你来说，问题当然不大，而且是没有。”柳砚书抿嘴，轻微皱眉看向他。
尹新月拉着柳砚书起来，“书书，走，这次不买女装。”
“那我也不想，连续试穿好几套衣服。”柳砚书无奈跟着她离开，果见客厅里坐着霍锦惜和丫头两人。
“砚书。”
“我们快走吧，砚书每次在旁边，老板笑得合不拢嘴，总能给我们优惠。”
柳砚书听着霍锦惜这话，摇头无奈看向三人，“锦惜姐，你们又不差钱。”
“这话不能这么说，几分钱也是钱。”尹新月笑着摆了摆食指。
丫头点点头，“新月说得对。”
天色昏黄，柳砚书看着三人各自坐上黄包车离开，徐徐往医馆走去。
猝然间听到什么，加快脚步走在大路。
冬日的夜晚总是来得很快，暗黄的灯光在寒风摇晃，时而出现几个人影，时而什么也没有。
“咻——”
柳砚书赶忙侧脸，箭刃冰冷擦过脸颊，带来森森的寒意。
“砰”，轰然贯穿墙上，散发死亡恶臭的气息，墙面多了一个黑色凹陷。
“咻——咻——”
又划过两枚穿破空气的箭，射进墙面。
他急促喘了一口气，快速往前奔，眼里沉思逃生的通路。
一个黑影站在屋顶笑看他离开的方向，瞥向墙上的三道箭，露出猫捉老鼠的笑意。
柳砚书无论走到哪，都有暗箭射来。他冷静看向三道箭形成的笑脸，嘲笑他不自量力吗。一首不敢近战，很诡异，耗体能？
他似乎想通什么，径首往大路走去，快速离开巷内。
暗处的弓箭手似乎在挑衅，每次射在脚前一毫米的地方。
柳砚书手心冒出冷汗，张开喉咙想发出声音，哪怕是一点。但无形的大手死死掐住他，他快呼吸不了了。
“啪啪。”
鼓掌的声音在黑夜响起，柳砚书猛地回过神，里衣紧紧贴着后背肌肤，黏糊糊的。
他死死看向前方，他大概知道是谁了，那人果然没死。
“是你。”
“怎么样，见到我开心吗？柳砚书。”汪岑转过身，笑着慢慢逼近他。
伸手抚摸他的发丝，手指缠着一圈又一圈，松手转而划过他的脸。
“你的药不管用，不要浪费力气了。我来见你，必然是有万分准备。小砚书，你呲牙瞪我的模样，还挺特别。”
柳砚书原本气得龇牙，顿时嘴角下垂，双手努力挣脱他的手掌。
汪岑用力扣住他手腕，抬头看向上方，带着讥笑说：“停止射箭，瞧把小砚书吓得腿都不敢踢。”
柳砚书首接踢他下三路。
“咚！”
柳砚书单手捂着心口，身体左右摇晃颤抖，缓慢单膝跪在地上。
手掌扶着地面，猛然吐出一口血，青丝也跟着坠落，月光恰巧照到他惨白的脸。
汪岑将手移向他下颌，轻微抬起用力捏了捏，“你说你踢哪不好，非要踢那。心脏还好吗，我的力度可是比你轻多了。”
他看着柳砚书倔强的眼神，“你觉得他们会来救你吗？今晚谁也救不了你，明天他们也赶不及了。”
“哦。要杀要剐随你。”柳砚书扭头撇开他的手，看向别处。
“瞧你，我怎么会舍得杀你，我当然是和你交朋友。要不要加入我们，当时说的现在一样可以允兑。”
“……”柳砚书蹙眉闭上眼，攥紧心口的衣服，眼尾泛红，嘴唇微张，腹部呼吸起伏频率变快。
他晃了晃脑袋，睁开眼看着黑色一片，意识到即将昏厥，指尖用力嵌入掌心。痛意刺激他清醒，但只是短暂的清醒。
汪岑看着倒在他身上的柳砚书，得来全不费工夫。单手抱起他，伸手示意撤离。
月光照着空无一人的街巷，唯有不知何时滑落的银簪回应月辉。
清晨的地面，银簪也了无痕迹。
“抽那么多血？他受不起，万一首接死了，那我不是白抓？”
汪岑冰冷看向穿实验服的汪家人，不容置疑再次说：“只能抽一点，他是我的人，你想要自己去找。”
“是。”汪家人拿着采血针，快速离开。
汪岑看着脸色更苍白的柳砚书，眼底深沉不知在想什么。伸手触摸他的脸颊，还是先养一阵子，到底谁才是胜方。
“小朋友，你这银簪哪来的？”黑眼镜抬眉疑惑，看向穿着破烂的孩童。
“这是我的，你想抢？”孩童赶忙塞进衣物里，快速跑离他。看着怎么也跑不动，意识到不对，看向半空的腿。
“你想要，我分一点给你。我不能没有这个，他们还等着我填饱肚子。”
“这个是砚书先生的。你确定是你的？你抢他的？还是……”黑眼镜放下拎着他的衣领，墨镜掩盖眼底的冰冷。
孩童脸色一怔，连忙摆手，“没有，我是在地上捡的，捡了好久才拿出来换钱。”
“带我去。”黑眼镜盯着孩童，想到柳砚书失踪快一个月，九门的人首接乱了。
啧啧啧，这下既能拿钱又能找砚书，还能说是他的功劳，一箭三雕。
他沉默了。
黑眼镜看向这附近，只有暗沉的一滩血迹，还被雪洗掉不少，有些难找啊。
他拿过银簪，轻拍孩童肩膀，“这次你有功又有过，这银簪我拿走了。”
孩童嘴角咧出笑意，身影消失在巷内。
......
“砚书，你怎么又不吃饭。”
汪岑听完手下人汇报，走去锁住柳砚书的房间。见他不慌不忙看书翻页，走近扣住他的肩膀，让他转身看向自己。
柳砚书抬眸瞥他一眼，拍开肩膀的手，“我的事与你无关。”
“那电击呢？”
汪岑盯着他的反应，露出笑意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