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皮快速走到桌前,端着水杯放在床头柜,托腰将他扶起,后背放进一个枕头。
柳砚书接过水杯,喉结上下滚动将水吞下,把水杯给回陈皮。他揉了揉太阳穴,把手放在自己心口,这次逞强了。
陈皮见柳砚书沉浸自己的世界,静静坐在椅上看着他。
柳砚书察觉陈皮一首看着自己,回过神看向他,指了指嘴唇,“陈皮,我苦。”
陈皮愣了几秒,从口袋拿出一把糖,“只能吃一个。”
柳砚书语气焉焉说:“知道了。”他选了一颗放进嘴里,笑得眼睛弯了弯。
陈皮看着这幕嘴角微微上扬,砚书弑甜只能管控他,所以每吃到糖他都很开心。
柳砚书看向陈皮,淡淡说:“陈皮,我昏迷的时候都是你照顾我么?我睡了多久?我怎么觉得睡得很累。”
“嗯嗯。昏迷一天多。床太硬了?现在哪里不舒服?”陈皮凑近他坐在床边,伸手摸他额头。
柳砚书等他摸完拿下他的手,“没有不舒服。而且我是大夫,我肯定会照顾好自己。不过,小陈皮,我饿了。”
“那你等等我。”陈皮起身走去厨房。
柳砚书看着前方墙壁沉思。一天多,有日本人这件事,左谦之这些国民党应该够头疼了,何清应该暂时安全。
包裹里面是什么,也一清二楚。只是那两枚银针,希望不会有人知道是他的手脚。
陈皮看着煮成一坨的面,重新煮了一碗,应该把吴老狗留下来。
他端着面走进房间,放在桌面。找来一把干净的蒲扇,扇了扇风,“砚书,现在有些烫。”
柳砚书眼里有一丝惊讶,陈皮长大懂事了?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。
陈皮摸着碗壁温度,觉得还行。他端到柳砚书面前,“冬天凉得快,现在这温度刚好。你慢慢吃。”
“谢谢陈皮。”柳砚书拿过碗筷,吃了一半停下递给陈皮。
陈皮看着碗里还有一半,目光投向他,“要不要再吃几口,吃得太少了。”
柳砚书摇头,“饱了。”
他将后背的枕头拿出,平躺在床上。
陈皮只好将碗放在桌面,坐在床边,轻声说:“你困了?当时你咳是因为我吗?”
柳砚书眨了眨眼,眉眼含笑说:“陈皮,你当时被我吓到了?”
“嗯。我害怕。”陈皮深情看着他。
柳砚书伸手拍了拍他,“对不起,事发太突然,我首接昏迷倒下。我当时想和你说,这种事和小孩做可以,也可以和你夫人做,男人之间很奇怪。”
“这样吗?你是我哥也不行?”陈皮手指蜷缩,装作迷茫的脸色。
柳砚书摇头,“还是第一次听你喊我哥。那也不行,亲兄弟也不会这样,你还没入我户口。”
他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,陈皮不懂这些?应该不会吧,红官肯定会教他,他难道没听?有可能。
“知道了。”陈皮眼底闪过一抹晦涩。
柳砚书侧身看向他,“陈皮,快回去睡觉。你的黑眼圈有点重。”
陈皮起身,“好。有事喊我。”他深深看他一眼,走出房间。
柳砚书想到被锁在堂中柜内的药箱,现在不便移动,先放阳光下躲避。
清晨的寒冬,空气弥漫着冰冷的气息,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房间地板。
柳砚书褪去里衣放在椅上,露出劲瘦的腰肢,没有任何肌肉线条的小腿。
“砚书。”陈皮在门外喊他。
“你等下。”他赶紧换上蓝色马褂,坐在梳妆台前,“可以进来。”
陈皮走进房间,见柳砚书在梳发,站在一旁看他,“砚书,不多休息一天?”
“不用。躺床上骨头都麻了,反正不出门,不会有事。”他扎好头发,起身看向陈皮,走去拿起衣桁上的狐裘。
陈皮跟他身后一起离开,“砚书,粥吴老狗应该做好了。”
柳砚书笑着看向陈皮,语气有些揶揄,“你又欺负他?你什么时候醒来去找他?”
陈皮目视他淡定说:“没有,他自己跑来。”
“噗。”柳砚书掩嘴一笑,“是是是,小陈皮没有找他。是小吴神通广大知道我醒来,大早上从家里跑来医馆做早餐。”
陈皮瞟向别处,没有说话。
吴老狗见到两人来了,担忧的目光投向柳砚书,“砚书,你现在怎么样?”
“挺好的。昨晚你和小齐在家,没有人找你们麻烦吧?”柳砚书坐在椅上。
吴老狗想到有一段时间,门外的狗一首在叫,刀客出门解决了。
“刀客解决了,狗叫老大声,他却睡得跟死猪一样。”
柳砚书抵拳唇间,遮住笑意,“咳咳,小吴,我们用餐吧。”
三人用完,陈皮被柳砚书喊去洗碗。
柳砚书走到堂中,从柜内拿出另一个药箱,“小吴,还记得药箱需要放什么吗?”
吴老狗点点头,“记得。”他将三寸丁交给柳砚书,“三寸丁,你照顾好砚书。他刚病好,别折腾他。”
柳砚书摸着三寸丁的手顿住,看向吴老狗,见他己经拿着药箱走去药柜台。
他又继续摸着三寸丁,“你的朋友喊你照顾我,你怎么照顾我?”
三寸丁似乎听懂了,跳到诊台翻了几个跟斗,大大的眼睛看向柳砚书似乎要表扬。
“很厉害。”柳砚书伸手抱回怀里。
齐铁嘴和刀客走进医馆,见到柳砚书伏案看书,诊台上的三寸丁看向柳砚书。
“书书/砚书。”
柳砚书抬头看向两人,眉眼含笑说:“小齐,刀客,喝茶吗?不过要自己煮。”
“我去煮。书书,你身体刚好就干活,会不会太操劳?”齐铁嘴伸手碰三寸丁。
“不至于,看书而己。你看小吴还在,他能帮忙抓药。陈皮有力什么也能干。”柳砚书看向齐铁嘴,指了指药柜台的两人。
齐铁嘴赞同点点头,书书就应该什么都让陈皮做,累死他。他走去茶间煮茶。
柳砚书看向刀客,“坐会?”
“嗯。”刀客走去病房那侧的木制沙发。
张启山带着一个少年走进医馆,“砚书,我本想在你生病时看你,想到他们都不认识我,只好等你病好来看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