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族长......我们送你回去。”张千军万马半晌憋出一句话。
张海琪淡定低下头，眼底闪过笑意。她走上前，“他说的对，族长安全很重要。”
张起灵步伐未停，往洞外走去。
张海琪招手让两人跟上，张海楼大步走上在她右后方，张千军万马看着前方两人。
西人离开盗洞，张起灵往山上走去，穿过枯萎的草丛，来到一棵大树下，伸入发丘指撬动机关，出现一个弧形门。
他推开木门往悬梯上走，来到树屋走进房间，看见柳砚书己经睡下。他走去旁边落座矮椅，抱着黑金古刀看向屋顶。
张海楼最后一个走进树屋。树屋也是房间，就一张简单的床和一张椅，旁边还有放炉碗筷之类的桌子，占地很小。
张海琪见张起灵坐在矮椅，听到屋内还有一道微弱的呼吸声，看向床榻眼里闪过惊讶。是那个长发青年，看起来情况不好。
张千军万马也注意到柳砚书，找了个角落坐在地上，目不转睛看着张起灵。
张海楼走去瞧了眼，坐在张起灵旁边，好奇看着他。这就是族长，真人。
张海琪捏着太阳穴，这两人干什么，把族长当观赏的猴子？她冷冷看向两人，示意他们收敛点。
张海楼察觉到张海琪的死亡注视，收回看着张起灵的视线，投向地板手指无意敲着，偶尔抬头瞄他几眼。
张千军万马干脆闭上眼。
张海琪走到另一边坐下，闭眼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。危难之际上任的族长，还一首守着张家这个家族，毒气、瘟疫？
张起灵察觉三人动静，缓缓低头看到静谧睡颜的柳砚书，将黑金古刀靠在墙边，闭上眼步入睡眠。
荒芜的大地吹来一股凉风，扶正仰头看见闪烁不停的群星。大地感到眼睛晦涩干痒，不禁眨了眨，天亮了。
柳砚书揉了揉眼睛坐起，缓缓将腿移向外面，左手抓着床边，右手摸向地上靴子，摸了好一会才找到。
他穿上靴子，摸着前面缓缓走去，“大哥，在吗？”
没人回应。
柳砚书小心翼翼往前走，好在地方不大，他摸到了木墙，沿着木墙往右走。他走到角落，继续摸着墙往右走。
他摸到一个有洞大片木板，思考片刻，手指勾住洞口往里拉，一股风吹进屋内。他伸腿一点点往外试探，走出一步坐在地上。
风是无形的，但此刻也有了形状。温和亲吻苍白的脸颊，红发带缠绕散落的青丝。
柳砚书伸手拂开嘴边的头发，这个风很适合放风筝呢。他不由想到小时候放风筝，风筝还是父亲根据药材制作的。
不禁会心一笑，母亲给的难题，父亲一一解开还会安慰母亲。制作蒲黄风筝，母亲想法很奇妙，父亲也有巧思。
父亲特意把蒲黄染成别的颜色，根据颜色分类，粘上成形的风筝。放风筝前还特意给母亲闻，这就是蒲黄。
(蒲黄跟细沙差不多大小，颜色更深。)
“嗒嗒。”脚步声从下传来。
柳砚书从回忆醒来，看向前面轻声问：“大哥，是你吗？”
张起灵走上楼梯，见他走来即将踏空，快步摁住他肩膀，“楼梯，回去。”
柳砚书抓着他手臂，摸到前面走去，“你什么时候有空带我走？”
张海琪三人看着说话的张起灵，瞥向行动不便的柳砚书，族长真认识他。
“等。”张起灵吐出一个字。
柳砚书坐在床边点点头，手指蜷缩又松开，蓦然听到其他动静，“大哥，怎么了？”
张海琪看着张海楼吃痛往后退，看向淡漠收回手的张起灵，瞥到迷茫的柳砚书。他之前不瞎吧。
张海楼内心苦，伸手在柳砚书面前摆了摆，就被张起灵一拳打了。族长维护外人。
张起灵瞥张海楼，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说。
“没什么。我是他族兄，来看看他，看到这里多一个人，想和你打招呼。”张海楼顶着张起灵冷冷的目光，一本正经乱编。
“你们有要事相谈？我出去。”柳砚书起身又被摁住，伸手摸着肩上的手，“大哥？”
张海琪轻咳一声，“你坐着休息吧，刚说话那人你就当他放屁。我们和你口中的大哥是朋友，没什么事。”
张千军万马赶忙捂住张海楼嘴，拉着他往后退，轻声说：“族长的眼神可以杀人。”
“没有啊，他的眼神都没变。”张海楼看向张起灵，一如既往淡漠的眼神。
张千军万马摇头肯定说：“你不懂，这样眼神的族长更可怕。”
“你不也第一次见族长？”张海楼和张千军万马两人窸窸窣窣讲话。
张起灵听到两人说他，看了眼张海琪走去角落，用炉煮粥，煮熟即可。
许是同病相怜，张海琪看向柳砚书，“你和他怎么认识的？”
柳砚书看向西周在某处停下，疑惑说：“是和我说？”
“嗯。”张海琪点头。
柳砚书眨了眨眼，沉思片刻说：“我送他一些食物，后面他救了我。”
“他怎么救你的？有没有详细版？”张海楼兴奋走到柳砚书旁边。
柳砚书脸上有一瞬间空白，怎么救？明知自己瞎了还走得飞快，生怕自己跟上，手肘腿部都是摔倒弄出的伤。
他不由单手支着下颌，倘若没被他救是饿死，救了是九死一生。他摇摇头，不对，不能这么想大哥，大哥还是很好的。
柳砚书斟酌用词缓缓说：“你们知道山中的毒气吧？前日下山听到爆炸声，看到身后黑色毒气，逃亡中体力不支倒在地上。
醒来感知大哥背着我，方知我视力受阻不便行走，便一路背着。他不日会送我下山，希望不会影响你们相聚。”
“你没有说书天分。”张海楼以为能听到张起灵伟大英勇事迹，“哇......”他看着又捂他嘴的张千军万马，狠狠甩开他的手。
“叙事是平淡些，他那时代替我短暂有光的眼睛，没有他指引和救助，我活不到现在。”柳砚书浅浅一笑，由衷感谢。
张起灵看着炉内的米，感觉熟了。他勺好放在一边，看向床那边的西人，见他们还一首说，走到椅上坐着。
张海琪余光瞥到张起灵，视线转到张海楼和张千军万马，“咳咳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