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走出矿洞，避开日军头目回到城中。柳砚书凝视张启山离开的背影，眉间浮现一丝困惑，他似乎不对劲。
“砚书，你在想什么？”二月红温和悠扬的声音从喉腔发出。
柳砚书不露声色侧过脸看向他，“没什么，你回去吧，嫂子该担心了。”
二月红看他一眼，“嗯，你这几日不要出门，日本人怕是会找茬。”
“知晓。”柳砚书看他离开，回到馆中合上门，摸着腰间玉佩。陨铜的力量会影响一个人？或许不是。
夜里偶尔有猫发出婴儿声，百般聊赖的巷内突然有人拍打大门，砰砰砰，密集又急促，“书书，开门。”
柳砚书打开窗户看向下方，见到是齐铁嘴心中出现疑惑。他走下楼梯开门，“怎么了？大半夜敲门。”
“佛爷现在跟失智一样，说什么也没听懂，现在更是昏迷过去，身体冷的厉害。”齐铁嘴着急拉着他往外走。
柳砚书松开他的手，“走吧。”
两人来到张启山卧室，柳砚书坐在床边给他把脉，眉心微皱目光微凝，拿起被子盖住他的手。
他起身看向张日山，“他不愿解开心魔，现在这种情况不是喝药就能解决。”
“这不可能吧，佛爷可是马背上打天下的人，怎么可能会有心魔？”齐铁嘴看看张启山，又看向柳砚书手足无措说：
“书书，我不是质疑你，只是觉得佛爷不可能有心魔。”
柳砚书低沉缓和说：“没事。启山的心魔估计是亲眼看着他父亲离世，
和对张家的执念。日山，你要带他回东北找张家古楼才能解开。府邸的事喊解九来帮忙，但你们要尽快，最好今晚出城。”
他走去给张启山扎了几针，气滞心包跟痰入心包相差还是大了些。
齐铁嘴看着张启山肩上、头上密麻的银针，有些头皮发麻。
张日山走出卧室备车，安排行程。
“砚书，车备好了，信件己交到九爷手中。”张日山看向柳砚书，声音掷地有声。
柳砚书转头看了他一眼，拔出张启山身上的银针，边消毒十多枚银针边说：“他中途可能会醒，但估计是没有意识。”
“砚书，你不跟着去？”张日山疑惑走近他，扶起床上的张启山。
柳砚书收回针袋，“一个长沙的佛爷不在，我也跟着不在，你猜他们如何想？佛爷身患重病，大夫出去寻药？
现在城中越来越多外国人，为避免出现麻烦，你们自己出城。”
齐铁嘴看了看张日山，“副官，书书说得挺对。”
“万一佛爷途中......解九爷会假扮佛爷，砚书在门外挂个外出的牌子如何？”张日山还是未放弃劝说。
柳砚书看着昏迷不醒的张启山，视线落在张日山面孔上，“走吧，你找个人挂。”
“好，我们先去车上。”张日山和齐铁嘴扶着张启山往前走。
门外的尹新月穿戴整齐等着他们出来，“我也要去，我和砚书先生一起照顾启山。”
“行，走吧。”柳砚书见她脸上带着愁容，一首盯着张启山。
张日山和齐铁嘴见柳砚书同意，也没反驳。一行人来到轿车，张日山开往北方，首到天亮到达城镇坐火车。
“书书，我们怎么找东北张家？副官你怎么不知道在哪？”齐铁嘴困惑看向人来人往的街市。
张日山无奈摇头，“我不在那长大。”
尹新月看着睁开眼没有意识的张启山，心中焦虑无比，“那我们怎么办？”
柳砚书淡定说：“尹小姐你和小齐看着启山，我和日山在附近探消息。”
“好，我们在那茶摊等你们。”尹新月扶着张启山回头看了眼他们。
柳砚书看向张日山，“分头行动。”他往街尾方向走去，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。
“你说族长去哪了？影子都没看到。”穿着白色衬衣的张海楼，扶着眼镜看向周围。
张千军万马以一种看穿的目光盯着他，“有没有可能族长早就不在东北，都多少天了，我怀疑是你想出门找的借口。”
“这话怎么能这么说？我这是关心族长的安危。等下，我好像眼瞎了，怎么看到柳砚书。”张海楼看向走来的青年。
柳砚书确实声音就出自两人，“张海楼，张千军，你们也在这。张家怎么进？有山字辈的张家人要进张家古楼。”
“等等，你这就认出我们了？还知道张家的事，让我看看是不是假扮的。”张海楼一顿摸骨又摸脸，冷静看向他，
“柳砚书，我就知道你和族长关系很好，是不是他告诉你。”
柳砚书平静说：“没有，我就知道这点，你觉得张起灵会告诉我？我又不是张家人，你们张家的事不是要保密？”
张千军想到张起灵确实不会，“那就是山字辈的张家人告诉你，他们不认识路？路线可以给你，但能不能进去就要看你们。”
柳砚书温和点点头，“多谢。”
他跟着两人来到一间商铺，看着张千军描绘地图，接过往外走。
张千军面无表情说：“柳砚书，张家宅外设有生死线，非本族人不得入内。
山字辈的人进去宅内，可没那么一帆风顺去到张家古楼。他们不知位置应该是被张家族内除名，难度会更大。”
“多谢告知，我先走了，下次有缘再找你们。对了，你们族长己经远走高飞。”柳砚书背对他们，嘴角微翘拿着地图扬了扬。
张海楼和张千军对视一眼，两人眼中都是疑惑，什么东西，族长远走高飞？
柳砚书回到茶摊，露出喜色看向三人，“找到了。”
“书书，你怎么打探的？东北张家行事低调，这也能找到，太厉害了。”齐铁嘴看着手中的地图，心中有些疑惑，太细致了。
柳砚书注意到他的神色，波澜不惊说：“遇到一个姓张的官家人，之前他帮助过我，听到我询问之事，就给我画了地图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齐铁嘴没有深究，卷起地图给柳砚书倒茶，“就等副官回来了。”
“感觉他会探很久，慢慢等吧。现在地图到手，心里也能缓一缓。”柳砚书温和看向张启山，见他还是神色呆滞，叹了口气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