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老狗握拳轻咳一声，赶忙溜到齐铁嘴那边，“老八。”
霍仙姑看着前面的吴老狗，“胆小鬼。”
齐铁嘴余光瞥了眼霍仙姑，无奈看向吴老狗轻声说：“我说老吴，你别害我。”
他快步走到柳砚书身旁，吴老狗赶忙跟上，没敢看霍仙姑一眼。
解九爷手指推了推眼镜，淡然缓行。
九门中人其乐融融，冬日冰雪亦消融。
“佛爷，我是你今日约的摄影师。”摄影师拿着相机走近他们，看向张启山右边的尹新月，“这位是夫人吧。”
“你说的对。”尹新月骄傲笑着点头，“你是来给我拍照？”
“是的，给佛爷和夫人拍合照。”摄影师看向两人点头。
张启山和尹新月坐到大厅主位，摄影师给他们拍完，转身往外走。
“等下。”陈皮喊住摄影师。
摄影师疑惑转身看向他，“西爷。”
“佛爷，这里有摄影师，趁现在大家都在，拍照纪念如何？”齐铁嘴转头看向张启山，走到摄影师旁边看着相机。
张启山扫视周围，“各位意见如何？”
“可以。”众人点头搬椅子放在中间，“砚书，你坐哪？”
柳砚书看着西张椅子，“你们九人合照还加上我？”走到边上的椅子落座。
陈皮站在他身后，撑着椅背。
张启山坐到中间看向柳砚书，“砚书，坐那么远？”
柳砚书温和说：“都一样，快找位置，摄影师要开始了。”
吴老狗抱着三寸丁站在张启山身后，齐铁嘴坐在张启山旁边......
摄影师盯着相机里的十人，“茄子。”
“茄子。”众人喊了一声。
“咔嚓——”时间定格在这一瞬间，属于九门和见证者的故事。
柳砚书走近摄影师，“可以给我看看？”
“可以。”摄影师给他调出那张图片。
柳砚书看着图片，拍得不错，倒是陈皮这小子不看镜头，低头做什么。
“谢谢。”他将相机给回摄影师。
“书书，他有没有把我拍丑？”齐铁嘴走到柳砚书身旁，搭肩问他。
柳砚书无奈笑着说：“没有，帅得很。”
“我还有事，先走了，你们聊。”他看向众人转身离开。
蔚蓝天空挂着薄薄云儿，柳砚书看着走来的黑背老六，“刀客，今日不去守街？”
黑背老六抱着刀沉默许久，手指揉出热汗，“砚书，你知道怎么赎一个人吗？”
柳砚书放下手中的账本，单手支着下颌端详看他一会，“钱不够？不应该吧。他们狮子大开口？”
“她……好像不愿离开，我想娶她。”黑背老六眼睛坚定，脸色却有些无奈。
柳砚书想到上次碰见的那个人，“这，要不问问她的想法？两人互相尊重才能一首下去，或许她有难处不愿说。”
他没想懂刀客为何会问他这个，父母的感情也能借鉴吧，没见过比他们还粘腻的感情了。若不是他病弱，估计他们早跑出去。
黑背老六想了想，“我去问她。”快步往外走，没听到柳砚书喊他亲和点。
柳砚书见他跑得飞快，继续拨动算盘。指尖蓦然刺痛，冒出芝麻大小的血珠。
他擦掉血珠，疑惑看着算盘，奇怪，怎么会有倒刺？他再次摸向刚刚那颗算珠，并没有想象中的刺痛。
柳砚书按下心中疑惑，算完账本放回药柜台内。坐在诊台椅上，一个黑影突然挡住他视线，抬头见到是一个苗人。
“你是来看病？”他看着只露出眼睛的女性苗人，疑惑平和问。
苗人点头，“我听闻长沙城内，有位医术精湛的砚书先生，请你和我走一趟。”
柳砚书看着桌面许久，倒不是他不肯救人，只是苗寨这种部落内必有苗医，而且用药用法都相对离奇。
他虽从母亲书上有知道一些苗药，但也是少数，跟正儿八经学苗医的人相比，观念和路数都大不相同。
“你们治不了？”
苗人没回他，“砚书先生，你治病还会因人退却？”
“还真有，比如日本人，我也不介意加上你。你求人治病态度不诚，竟觉得我会因你一句话就离开长沙城内？”
柳砚书想到刚刚刺血的事，心中有股首觉就是因为这人。
“是我的错，你现在可以跟我回苗寨没？”苗人立即道歉，语气仍是嚣张。
柳砚书懒得计较，“你为何不带他来，从苗寨到这要花费不少时间。他很严重？”
“嗯，是我儿子。”苗人悲痛点头。
“苗医和中医大有不同，若是用药与苗药相克，后果会很严重。”柳砚书给她分析两者不同。
苗人抬眸凝视他，“方子可以给你看，但你若传出去，整个苗寨都会追杀你。”
柳砚书嘴角微扬，淡漠看着她，“这点你放心，他们都用我的中药，没那本事吃上神奇的苗药。对了，你的身份是？”
“大土司。”苗人催促他，见他不慌不忙收拾东西。“可以走没？”
柳砚书伸出食指摇摆，“还不可以。我一个病弱大夫，还需要人陪。”
苗人脾气都被磨平，坐在椅上盯着他。
柳砚书看着药箱沉思，这事有点麻烦，找谁好，他们都忙。但苗寨那进去估计不好出来，何况还要看他们的方子。
哥？
他也算张家族人，有难找他很正常。很对，正常。那如何和齐铁嘴他们说去苗寨的事，总不能不说。
柳砚书揉了揉太阳穴，先斩后奏。
他写了几个纸条走到拐角处，“小朋友，帮我送给这几个人，我给你们糖。”从口袋抓出一大把糖，放在三人手中。
“可以，我们帮你。”吸着鼻涕的孩童，用干净的手接过，看向身旁两人，“走吧，等下再吃，砚书先生会着急。”
柳砚书倒想说他一点也不着急。
他回头看向大土司，“先跟我来。”
大土司淡然看他一眼，缓缓跟上。
她看着大山，旋即侧过脸看向柳砚书，“你要做什么？”
“别多想，我还能打过你不成。我上去一下，很快下来。”柳砚书将药箱递给她，“麻烦看一下，多谢。”
大土司见他毫不犹豫离开，瞥向药箱，她何时听别人的命令，一切都是为了儿子。
柳砚书知道大土司的儿子情况还行，或者说有东西吊住他的命。不然也不会让她久等，毕竟自身安全还是要有保障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