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绿的小屋如梦似幻,苏沫沫从中醒来还觉得是在梦里,昨天发生的一切好像都是噩梦,她摸了摸身上,没有特别难受的地方,脸上被掐的地方有一点点痛。
吊锅里的煮着竹笋汤,小屋边上还留着一小堆未剥开的竹笋,桌面上放着一把白色的骨刀。
苏沫沫试探拿刀剥竹笋,发现这把刀真的好锋利,而且还一点都不重。
从窗边探头出去,她一眼就看见了在池边饮水的青鹿,如果没记错的话,昨天这只鹿说话了,它不是兽人,难道是山妖?
木青钰扭头看了一眼,慢悠悠地晃到小屋边上。
“你昨天是说话了吗?”
她趴在窗边,小脸上两个红红的手印,眼里满是疑惑,眼睛眨动的时候好像蝴蝶扇动翅膀。
木青钰点了点头。
“你是不是说能满足我的愿望?”
这个说法……大差不差吧,木青钰再次点头。
苏沫沫虔诚地双手合十,她昨天光顾着哭了,现在想起来手上还有一种黏腻的感觉,“我希望我能一巴掌拍飞那些不怀好意的兽人。”
苏沫沫说完,兴奋地看着他。
“……”
木青钰沉默了好一会,“我只是说尽力。”
简单说就是办不到。
“那……你又没有那种护盾,就是坏人碰我一下就被弹开那种。”
“没有。”
“你可以让我变得厉害一点吗?”
木青钰再次摇摇头,苏沫沫心里失落,脸上扬起笑意,“你给我搭的屋子很好看,我很喜欢。”
“你也是想有人照顾我,不怪你,你还救过我的命呢。”
赵归帆被异兽困在山上,发现她是迟早的事,就算她不同意跟他走,他也不会同意的,落单的雌性遇上兽人,就只能选择依附,如果能生出好感自然好,没有的话她也没有选择。
要不是青鹿在,她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。
苏沫沫这几天过得惨兮兮的,但是现在她有小屋子了,“青鹿,吃果子吗?”
她摊开手,掌心是一颗的朱红色果实,木青钰神色复杂,低头咬住她掌中的果实,滚烫的鼻息落在手心,痒痒的。苏沫沫试探地伸出另一只手,落在木青钰的额前,浅青色的短毛绒绒的,像幼崽身上那种蓬松的软毛。
他吃惊地后退一大步,眼中轻颤,咬着果子偏头走开。
“你不吃了吗?”苏沫沫大声问。
又不好吃,他为什么要吃?
把吊锅上的竹笋吃了,苏沫沫出门,每天她都要去河边看看,只是这次多了一只鹿,“你担心我吗?”
“我己经认路了。”
苏沫沫指着树上的三角标,尖的一端永远指向青石树,“不会迷路,天黑之前我就回去。”
见青鹿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,苏沫沫就先下去了,她也当过青鹿的小尾巴,不过现在换了一下。
河边用石子摆着的箭头己经不知所踪。
“谁那么没素质!!”
她抿着唇从周边捡了一堆的石头,打算重新摆了一个箭头,原想着还要去捡两三趟,谁知摆完她捡的,一回头,一堆石头己经堆放在她手边。
木青钰低头咬着树下的嫩叶,眼睛看着河岸被挖了晶核的异兽尸体,又有兽人,不知道是不是好的,他目光担忧地转向摆石子的小雌性,她怀孕了,不能和他一样光吃草。
苏沫沫摆完箭头后去了蘑菇林,木棍子在腐叶鼓鼓的地方敲了敲,要是有邦邦声,说明下面东西。
还没开始采蘑菇大业,就听到了嘟嘟兽的吱吱声。
她连忙跑到陷阱边看,昨天设了诱饵没抓到,今天没有诱饵反而抓到了。
洞里面躺着一只肥胖胖的嘟嘟兽,正在费力地挥着爪子挖洞准备越狱。
她惊喜地把骨刀绑在棍子上,深吸一口气,举起屠刀扎下去,两声凄厉的喊声传来:
“吱吱吱——”
“啊啊啊啊——”
木青钰:“……”
刀扎在嘟嘟兽身上,小雌性叫什么?
苏沫沫怕啊,棍子那头软乎乎的,活的,它还会动,它还会叫,为什么它不能一戳就死,还要挠她的刀,救命——
她睁眼往洞口看了看,手里的棍子捅了捅,在它吱吱叫的时候猛地把棍子抽回来。
好像听见了一些不一样的声音,苏沫沫手里的棍子调了个头,用没刀的那端翻开嘟嘟兽的肚皮。
三只胖乎乎的团子在它身下,嘟嘟兽凶巴巴地对着棍子唰唰唰一顿乱挠。
是带崽子的母兽,苏沫沫摸着自己肚子,小粉团子长得和归零他们真像,就是……就是耳朵短点。
她叹了口气,“多亏你们碰上现在没用的我。”
不然以后首接给你捅个对穿。
“放过你们了。”
苏沫沫把石刀解下来,嘟嘟兽再挖久一点就能跑出去了,她动手说不定还要被挠两下。
鹿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波动,他心中无力地叹口气,也许可以和路过的兽人做个交易,从山外把肉带回来。
两根藤条探下去把大只和一小只捞到地面,嘟嘟兽吱吱叫两声又要扎进洞里,还有两只还有两只。
木青钰拦着大的那只,一只一只把小兽抓出来,嘟嘟兽这才来回叼着小崽子火急火燎地回洞。
苏沫沫叹了口气,在洞口上搭小树枝,没多久又叹了口气。
木青钰有些犹豫:“我去把它抓回来?”
“你抓回来我也不敢杀,我己经好几天没吃盐了……”
“山里有盐石。”
“!”她就应该和它多倾诉烦恼,不能因为它高冷就不去打扰它。
“你能带我去吗?”
木青钰眼里闪过一丝犹豫,又很快散掉,藤蔓缠着苏沫沫的腰把她举起,放在背上,苏沫沫的视野陡然拔高一截。
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青鹿用跑的,来到悬崖面前,一根藤蔓圈住苏沫沫的腰,踩着崖壁往下。
崖口呼呼吹着大风,深不见底,漆黑一片,苏沫沫被风吹得闭上眼睛,抱紧青鹿的脖子。
木青钰脚下一顿,藤蔓在她腰间又缠紧了一些,他抿着唇往下,几步跃到对面。
反复十几次后,他才落到崖底,稳稳地停下来,藤蔓抓着苏沫沫的腰往上提,苏沫沫才松了手,由藤蔓抓着她落地。
“这里就是。”木青钰几步走到石壁面前,颈上异样的触感挥之不去。
“青鹿,你头上的果子变红了,它要熟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