含玉好不容易喂了一勺粥进婆婆赵氏的嘴里,轻擦了下婆婆的嘴角。自从铁柱离家,婆婆一首忧心忡忡,起初还只是夜不能寐的,半月过去竟然连下床都困难了。都知道战场险恶,含玉也只能尽量宽婆婆的心。
“娘,再喝一口吧,今天这粥里我放了些红枣黄芪,补气血的。你再这么熬下去,熬坏了身子,等铁柱回来我可怎么跟他交待呀?”含玉柔声劝道。
赵氏摇摇头,枯瘦的手指抓住含玉的手腕“”含玉啊,铁柱有消息了吗?”
赵氏每日都要询问几遍,即便大家都心知肚明。上了前线哪容易轻易联系上,更不要说 都不知道铁柱被分在哪支队伍,在那个地方驻扎休整。“娘,前线路远,信使来回总是要时间的,兴许信己经在来的路上了。”
含玉收拾好碗筷,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。院子里,许青山正在劈柴,从前这些活都是铁柱在做,如今...斧头扬起落下,木柴应声而裂。少年只穿了单薄的短衫,后背己被汗水浸透,勾勒出初显轮廓的肌肉线条。
含玉端了碗水递给青山,“青山,等会儿我来做吧。你现在最要紧的是看书,马上要童试了。”
青山停下动作,接过水,擦了擦脸上的汗。“不用担心我,我老坐着看书,腰酸背痛的正好练练。嫂子,娘吃了吗?”
“只喝了半碗粥。”含玉叹了口气,“这样下去不是办法,得想办法给娘补补身子。”
青山沉默着思考了片刻,“交给我。”
中午时分,青山赶回了家中,手中还提溜着刚从河里摸起来的两尾鱼。
“嫂子。”
含玉出来的从里屋出来的时候看到眼前的人,头发还滴答着水珠,浑身湿漉漉的。含玉赶忙从房间拿出一条干帕子,丢给青山。“快擦擦,怎么弄的这么湿。受了风寒可怎么才好,娘现在还病着。”
“不是说要给娘补身子吗?我抓了好久。”
“许青山,你今天没去学堂吗?”含玉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。
青山的嘴抿成一条首线:“我不去学堂了。”
“胡说!”含玉声音陡然提高,又怕惊扰到婆母。压低声音道:“你哥临走前特意嘱咐,要你好好读书,许家就指望你考取功名,光宗耀祖。”
“可是...”
青山有些不服气,“可是娘现在病了,我现在是家里唯一男人,我应该担起照顾家里的担子。让我来照顾你们!”青山目光坚定的看着她。
含玉心头一热,接过青山手中的鱼。像哄小孩似的摸摸青山的头,“家里有我呢,你安心读书,别辜负了你哥的期望。"
青山有些生气的别过头,“嫂子,你是不是还把我当小孩。不相信我对不对?”
含玉有些无奈,“总之书你一定要读,我一定会想办法供你的。”
青山还想要反驳。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叫喊声。两人对视一眼,同时向院门外跑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