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逆袭首富之路》第一章 小镇少年
夏日的阳光炙烤着青石板路面，蒸腾起一层薄薄的热气。林小满蹲在自家杂货店门口，手里攥着一把瓜子，有一搭没一搭地嗑着。
蝉鸣声此起彼伏，混杂着远处拖拉机"突突"的声响。街道两旁的梧桐树投下斑驳的树影，几个光着膀子的汉子坐在树荫下打牌，时不时爆发出粗犷的笑声。
"小满，去给王婶送瓶酱油。"母亲的声音从店里传来。
林小满应了一声，拍拍裤子上的灰站起来。十六岁的少年身形单薄，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，露出一截细瘦的手腕。他熟练地从货架上取下一瓶海天酱油，又顺手抓了把水果糖塞进口袋。
穿过两条巷子，空气中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。林小满停下脚步，循着味道望去，只见隔壁新搬来的那户人家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。
那车漆面锃亮，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。林小满从未在镇上见过这样的车，连镇长家的桑塔纳都比不上。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，车窗上贴着深色的膜，看不清里面的情形。
"喂，小子，看什么呢？"
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林小满吓了一跳。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车旁，正冷冷地盯着他。男人身材魁梧，戴着墨镜，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。
"我...我给王婶送酱油。"林小满结结巴巴地说，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。
"老周，别吓着孩子。"一个温和的女声响起。
林小满这才注意到，院子里站着一位穿着旗袍的妇人。她约莫四十出头，面容姣好，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优雅。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手腕上戴着的玉镯，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。
"你就是隔壁杂货店的孩子吧？"妇人微笑着问。
林小满点点头，突然想起什么，从口袋里掏出几颗水果糖："阿姨，请你吃糖。"
妇人愣了一下，随即笑得更温柔了："谢谢。"她接过糖果，目光落在林小满手中的酱油瓶上，"你这是要去送东西？"
"嗯，给王婶送酱油。"
"那快去吧，别耽误了。"妇人说着，转身往屋里走。那个叫老周的男人警惕地看了林小满一眼，也跟着进去了。
林小满站在原地，看着那扇雕花的木门缓缓关上。空气中还残留着妇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，混合着院子里飘来的花香，是他从未闻过的味道。
送完酱油回来的路上，林小满特意放慢了脚步。经过那户人家时，他听见里面传来悠扬的钢琴声。音符像流水一样从门缝里淌出来，在炎热的午后显得格外清凉。
他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，直到琴声停止才离开。回到家，母亲正在整理货架，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，问道："怎么了？"
"妈，隔壁新搬来的是什么人啊？"林小满忍不住问。
"听说是从省城来的，具体做什么的不知道。"母亲头也不抬地说，"你别去打扰人家，一看就不是普通人。"
林小满"哦"了一声，心里却像被猫抓了一样痒。他想起那个妇人的玉镯，想起那辆气派的轿车，想起悠扬的钢琴声，这些都是他从未接触过的世界。
傍晚时分，林小满照例去河边钓鱼。夕阳把河水染成金色，微风拂过，泛起粼粼波光。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，手里握着鱼竿，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对岸。
那里有一片竹林，竹叶在风中沙沙作响。林小满记得，小时候他经常和伙伴们在竹林里玩耍。后来镇上搞开发，竹林被砍掉了一大半，只剩下这一小片。
突然，鱼竿猛地一沉。林小满回过神来，赶紧收线。鱼竿弯成了弧形，水花四溅，显然钓到了一条大鱼。
他兴奋地站起来，正要用力往上拉，脚下却一滑。石头上的青苔让他失去了平衡，整个人向后仰去。
"小心！"
一只有力的手及时抓住了他的胳膊。林小满踉跄了一下，总算站稳了。回头一看，是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，约莫比他大两三岁的样子。
少年皮肤白皙，五官清秀，戴着一副金丝眼镜，看起来斯斯文文的。他松开手，微笑着说："钓鱼要注意安全。"
林小满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："谢谢。"
"我叫陈默。"少年说，"今天刚搬来镇上。"
林小满这才反应过来，他就是隔壁新搬来那户人家的孩子。难怪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与小镇格格不入的气质。
"我叫林小满。"他自我介绍道，又想起什么，"对了，你妈妈是不是戴着一个很漂亮的玉镯？"
陈默愣了一下，随即笑道："那是我姑姑。我父母都在国外，我是来姑姑家暂住的。"
林小满恍然大悟，难怪觉得那个妇人看起来太年轻了。他正要再问些什么，陈默已经转身离开了。
"明天见。"陈默回头说，夕阳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。
林小满站在原地，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暮色中。河面上泛起一层薄雾，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。他忽然觉得，这个平凡的夏日傍晚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。
......
第二天一早，林小满就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了。他揉着眼睛走到窗前，看见隔壁院子里停着几辆陌生的车，几个西装革履的人进进出出。
"妈，隔壁在干嘛？"他一边穿衣服一边问。
"听说要开个什么公司。"母亲在厨房里忙活，"你快去上学，别管闲事。"
林小满匆匆扒了几口饭，抓起书包往外跑。经过隔壁时，他看见陈默站在门口，正在和一个中年男人说话。
那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，手里拿着公文包，看起来很有派头。陈默的表情很严肃，不时点头，完全不像昨天那个温和的少年。
林小满放慢脚步，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，却被陈默发现了。他朝林小满笑了笑，做了个"放学见"的口型。
一整天，林小满都心不在焉。课堂上老师讲了什么他都没听进去，满脑子都是隔壁那户神秘的人家。好不容易熬到放学，他几乎是跑着回家的。
远远地，他就看见陈默站在杂货店门口。
"等你半天了。"陈默笑着说，"要不要来我家玩？"
林小满犹豫了一下，想起母亲的叮嘱。但好奇心最终战胜了理智，他点点头，跟着陈默进了院子。
院子里种着各种花草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。林小满注意到角落里有一个小池塘，里面养着几尾锦鲤。池塘边摆着一张石桌，上面放着一套茶具。
"这些都是姑姑弄的。"陈默说，"她喜欢这些。"
林小满跟着他进了屋，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。客厅里摆着一架钢琴，墙上挂着几幅油画，角落里还有一个书架，上面摆满了精装书。
最引人注目的是茶几上放着的一个玉雕，通体碧绿，雕工精细，栩栩如生。林小满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东西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。
"喜欢吗？"陈默问。
林小满点点头，又摇摇头："太贵重了，我看看就好。"
陈默笑了："你倒是实在。"他走到钢琴前坐下，"要不要听我弹一曲？"
林小满还没来得及回答，琴声已经响起来了。是昨天他听到的那首曲子，但这次离得近，听得更清楚了。音符像流水一样倾泻而出，时而轻柔，时而激昂，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故事。
林小满听得入神，直到琴声停止才回过神来。他发现自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沙发上，手里还端着一杯茶。
"这是什么曲子？"他问。
"《月光奏鸣曲》。"陈默说，"贝多芬的作品。"
林小满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他听说过贝多芬，但从未听过他的音乐。在这个小镇上，连音乐课都很少上。
"你想学吗？"陈默问。
林小满愣了一下："我？学钢琴？"
"为什么不行？"陈默站起来，"来，我教你。"
林小满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走了过去。陈默让开位置，示意他坐下。
"把手放在琴键上。"陈默说，"对，就是这样。"
林小满的手指刚碰到琴键，就听见"咚"的一声。他吓了一跳，赶紧缩回手。
"别怕。"陈默笑了，"刚开始都这样。来，我教你最简单的。"
他握住林小满的手，轻轻按下一个琴键。清脆的音符在空气中回荡。
"这是do。"陈默说，"来，试试看。"
林小满小心翼翼地按下去，又一声"do"响起。他忍不住笑了，原来弹琴这么有趣。
就这样，一个教一个学，不知不觉天就黑了。直到外面传来母亲的喊声，林小满才惊觉该回家了。
"明天还来吗？"陈默送他到门口。
林小满点点头，又摇摇头："我得帮家里看店。"
"那周末呢？"
"周末可以。"
"好，那就周末见。"陈默笑着说，"对了，这个给你。"
他递给林小满一本书。林小满接过来一看，是一本《基础乐理》。
"先看看这个，对你学琴有帮助。"陈默说。
林小满捧着书，心里涌起一股暖流。他从未想过，自已有一天也能接触这些东西。
回到家，母亲正在整理货架。见他回来，问道："去哪了？"
"隔壁...陈默家。"林小满老实交代。
母亲皱了皱眉："我不是说了别去打扰人家吗？"
"他没觉得被打扰。"林小满说，"他还教我弹钢琴。"
母亲愣了一下，随即叹了口气："小满，咱们家和人家不一样。你别..."
"我知道。"林小满打断她，"但我就是想学。"
母亲看着他，欲言又止。最后只是摇摇头，继续整理货架。
林小满回到自已房间，翻开那本《基础乐理》。书页很新，散发着淡淡的油墨香。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读，虽然很多地方看不懂，但还是坚持看下去。
窗外的月光洒进来，照在书页上。林小满忽然想起陈默弹的那首《月光奏鸣曲》，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。
他合上书，走到窗前。隔壁的院子静悄悄的，只有月光下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。林小满深吸一口气，暗暗下定决心：总有一天，他也要像陈默那样，弹奏出那么美的音乐。
这个夜晚，十六岁的林小满第一次有了一个清晰的梦想。他不知道这个梦想会带他去向何方，但他知道，从今天起，他的人生将不再一样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