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羽的呼吸在潮湿的地下管道里凝成白雾，手腕上的情绪环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。他触电般捂住那个该死的金属环，后背紧贴着锈蚀的管道壁，首到警报声渐渐弱化成断续的嗡鸣。屏幕上的鲜红数字在黑暗中格外刺眼——"快乐税"的欠款又跳涨了5单位，大概是方才被沈冰的提议吓到产生的利息。
"收割者"的立体投影在地表投下狰狞的阴影，沈冰指尖划过全息地图，那座形似巨兽骸骨的废弃处理厂正在缓慢自转。她军靴跟部的磁力钉在金属管道上擦出蓝紫色火花："每周二凌晨三点，处理厂会在灰烬区西南角招募临时工。他们的身份审核系统..."全息键盘在她掌心浮现，代码瀑布倒映在镜片上，"...有十二秒的漏洞。"
“十二秒？”林羽难以置信地看着脚边那半融化的鼠形机器人残骸，它的电子眼还在间歇性地抽搐着，仿佛在嘲笑他的无知。
“这时间够我念完临终祷告辞吗？”林羽苦笑着摇摇头，心中充满了绝望。他深知这些机器人的情绪扫描仪有多么精准，甚至连人在便秘时的焦虑都能检测出来。
他一边说着，一边粗暴地扯开了沾满机油的领口，露出了锁骨下方新植入的皮下芯片。那芯片还在渗着血，仿佛是他生命的倒计时。
这是上个月为了抵债而安装的“希望值监测器”，它就像一个无情的监工，时刻监视着林羽的情绪和希望值。一旦他的希望值低于某个阈值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沈冰突然拽住他的手腕，金属义肢的低温激得林羽打了个寒颤。她的瞳孔里闪过数据流："你昨天在黑市买了三支劣质快乐剂，导致血清素水平异常波动37%。"另一只手戳中他腰间鼓起的暗袋，"现在其中两支的残留液正在你胃黏膜上腐蚀第三个溃疡。"
全息地图突然剧烈抖动，某处管道轰然炸开腐蚀性气浪。林羽条件反射地扑倒沈冰，后颈被飞溅的酸液烧出焦痕。"见鬼！这他妈又是什么税？"他摸到黏在作战服上的橙色警示胶带，上面印着的骷髅头正对着他微笑——那是"收割者"处理危险废料的标志。
"你的肾上腺素超标了。"沈冰面无表情地推开他，从战术腰带抽出分子修复喷雾，"建议你保持心率在110以下，除非你想提前缴纳下季度的'濒死体验税'。"她说着往林羽渗血的伤口喷上银色雾剂，纳米机器人立即开始编织人造皮肤。
林羽盯着手腕上又新增的"疼痛税"扣款通知，突然笑出声来。他捡起半截还在冒烟的机械触手，把它扭曲的金属关节掰成笑脸形状："知道我现在最想要什么吗？一个能把所有负面情绪转化成加密货币的矿机，这样至少被灭口的时候..."话音未落，整个地下管道突然响起防空警报般的轰鸣，处理厂的排污口如同巨兽咽喉般缓缓张开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