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墨想说些什么，但是浑身的剧痛让他无法开口。这次的痛苦远超上次，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被撕成碎片。系统在惩罚他的违抗，要他生不如死！
"坚持住！"裴昭迅速从怀中取出那个熟悉的瓷瓶，倒出几滴液体在沈墨唇上。
清凉感稍稍缓解了痛苦，但很快就被更猛烈的剧痛淹没了。沈墨蜷缩在地上，牙齿咬破嘴唇，鲜血顺着嘴角首流而下，浸湿了衣襟。
"怎么会没用？"裴昭声音中带着罕见的慌乱，"上次明明..."
沈墨知道这次不同。系统是铁了心要惩罚他，普通的解药根本无效。他抓住裴昭的手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："走...危险..."
"我不会丢下你！"裴昭厉声道。他环顾西周，突然下定决心般将沈墨背起，"忍一忍，我带你去个地方。"
沈墨意识模糊，只感觉裴昭背着他在快速移动。不知过了多久，他被轻轻放在一个坚硬冰冷的表面上。西周光线昏暗，空气中弥漫着草药和尘土的味道。
"这里是..."沈墨虚弱地问。
"狄人废弃的祭坛。"裴昭点燃一支蜡烛，昏黄的光线照亮了西周——这是一个半地下的石室，墙上刻满古怪的符文，中央是一个石台，沈墨正躺在上面。
"南疆蛊术源于狄人巫祭。"裴昭快速解释道，从石室角落取出几个瓶瓶罐罐，"这里或许有解药。"
沈墨惊讶于裴昭对这片区域的熟悉。少年皇子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祭坛的存在，甚至提前准备了材料...
裴昭将几种粉末混合，加入液体，然后割破自己的手掌，滴入几滴鲜血。混合物立刻沸腾起来，发出诡异的蓝光。
"喝下去。"裴昭扶起沈墨，将药水递到他唇边。
沈墨没有犹豫，一饮而尽。药水入喉，如烈火般烧灼五脏六腑，但随即，系统的控制如潮水般退去。剧痛逐渐减轻，他终于能正常呼吸了。
"有效..."裴昭松了口气，额头抵在沈墨肩上，"幸好..."
沈墨这才注意到裴昭脸色苍白如纸，嘴唇因失血而泛青。他急忙查看裴昭的手掌——伤口很深，而且边缘呈现不正常的青紫色。
"殿下！这药用了你的血？"
裴昭虚弱地点头："南疆秘术...以血破蛊..."
沈墨心头大震。裴昭不仅知道这个隐秘祭坛，还精通如此偏门的解蛊之术！这绝非从什么"冷宫禁书"中学来的皮毛...
"殿下究竟从何处学来这些？"
裴昭沉默片刻，轻声道："我母妃...是南疆圣女。"
这个答案如同一道闪电劈开沈墨混沌的思绪。裴昭的母妃是南疆圣女？那为何会入宫为妃？又为何会死于巫蛊案？无数疑问在脑海中盘旋，但看到裴昭虚弱的样子，沈墨不忍心继续追问。
"多谢殿下相救。"他郑重道。
裴昭摇头："将军为我挡箭，我救将军一命，两清了。"他试图站起来，却踉跄了一下。
沈墨连忙扶住他："殿下失血过多，休息片刻再走。"
裴昭没有拒绝，靠在沈墨肩头闭目养神。烛光下，少年皇子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，看起来竟有几分脆弱。沈墨突然想起，抛开那些权谋算计，裴昭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，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...
"将军可知..."裴昭突然开口，声音轻得几不可闻，"我为何如此信任你？"
沈墨摇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