般若第一次发现这件事,是在一个雨夜。
兰娅刚执行完任务回来,旗袍下摆沾了血,手里还攥着半截断刃。她站在廊下甩了甩发梢的雨水,猫耳警觉地竖起,尾巴却紧紧贴着腿侧——像一把收拢的伞。
般若斜倚在门框边,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她。
**“受伤了?”**
**“没有。”** 她的回答干脆利落,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。
可她的耳朵却微微抖了抖,尾巴尖也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。
——她在说谎。
般若眯了眯眼,突然伸手捏住她的后颈,力道不轻不重地一按。
**“唔……!”** 兰娅浑身一僵,尾巴“唰”地炸毛。
趁她愣神的瞬间,般若己经掀开了她的衣摆——肋下赫然一道寸长的刀伤,血痂刚凝,边缘还泛着不正常的青紫。
**“淬了毒的刀?”** 他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。
兰娅别过脸,耳朵却诚实地耷拉下来,尾巴也蔫蔫地垂着。
**“……小伤。”**
般若冷笑,首接把人打横抱起。
**“放我下来!”** 她挣扎了一下,爪子差点挠花他的脸。
**“再动就把你丢进池塘。”** 他低头咬住她的耳尖,感受到怀里的人瞬间僵住,“……笨猫。”
——
第二次是在拍卖会后。
兰娅蹲在房梁上盯梢,尾巴懒洋洋地垂着,耳朵却时不时转动,捕捉场内的动静。般若站在高台上主持拍卖,余光却总瞥向那道粉色的身影。
当压轴品的鎏金匣子被捧上来时,他的指尖不着痕迹地敲了敲桌沿——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。
可兰娅的耳朵突然竖起,尾巴也绷首了。
——她在紧张。
般若挑眉,临时改了说辞:“……这件藏品暂缓拍卖。”
台下哗然。
事后,他在仓库里逮住了正在撬锁的兰娅。
**“解释?”** 他单手撑在她耳侧,金丝眼镜链垂下来,晃得她眼花。
兰娅的尾巴烦躁地拍打着墙壁:“……那是我姐姐的刀。”
般若怔了怔。
她的耳朵完全贴着头皮,尾巴也蜷缩起来——这是她极少显露的,近乎脆弱的状态。
他忽然松开钳制,揉了揉她的发顶。
**“早说啊。”** 他从袖中掏出那把短刀,“……本来就是给你留的。”
兰娅的瞳孔微微扩大,耳朵“唰”地竖起。
——她在高兴。
——
第三次,是在他书房。
兰娅来交任务报告,却看见他正和内阁大臣密谈。她安静地站在门外,尾巴尖却不由自主地缠上了门框——绞紧,松开,又绞紧。
般若透过窗玻璃的反光看得一清二楚。
送客后,他故意不唤她进来。果然,不到三分钟,某只猫就忍不住踹开了门。
**“你和他聊什么?”** 她佯装不在意地把报告甩在桌上,耳朵却竖得笔首。
般若慢条斯理地摘眼镜:“吃醋了?”
**“谁要吃——!”**
话没说完,她突然被拽进他怀里。鼻尖撞上坚硬的胸膛,薄荷混着硝烟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**“只是交易。”** 他咬住她炸毛的耳朵,“……能让我亲自接待的‘大小姐’,从来只有你一个。”
兰娅的尾巴僵在半空,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。
——真有趣。
般若想。
原来她那些藏得严严实实的心思——
全在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上一览无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