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我当众怼了院士大佬，还说月球是空心的？！
龙科大礼堂里的空气，此刻跟凝固了似的。
我，林海坤，正举着话筒，感觉手心的汗能把这玩意儿泡发成海绵。全场几百双眼睛跟探照灯似的怼着我，连台上陈院士身后的PPT都好像在一闪一闪地嘲笑我：“傻了吧唧，敢跟老教授叫板？”
司仪大姐刚才递话筒时，那眼神跟看动物园里窜上树的猴子似的，嘴角抽了抽，估计在想这哪儿来的愣头青。好在陈院士还算淡定，推了推金丝边眼镜，脸上挂着“来呀，尽管问”的学者式微笑，活像个等着小学生提蠢问题的老教师。
“这位同学，有话首说。”陈院士的声音带着点老派学者的沙哑，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气场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把心一横。反正都重生了，脸皮这玩意儿，能换小命的话，早该扔垃圾桶了。
“陈老师，”我清了清嗓子，尽量让声音不打颤，“您刚才说要在离地球六百万公里的地方炸小行星？这事儿吧，我琢磨着有点像……像在爆米花机旁边放鞭炮。”
“噗嗤——”台下传来几声憋不住的笑。我斜眼一瞅，王胖子正往嘴里塞薯片，闻言差点把薯片喷到前排女生的头发上，那女生回头瞪了他一眼，他赶紧假装咳嗽。
陈院士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，估计没料到我会来这么个比喻：“哦？愿闻其详。”
“您看啊，”我掰着手指头数，“月球离咱们西十万公里，火星五百五十万公里，您选的地儿，刚好在月球和火星中间晃荡。但咱别忘了，太阳系里还有个小行星带，离地球最近才……呃……”我脑子突然卡壳，前世记的数字有点模糊，“反正就跟咱们学校到小吃街的距离差不多近！您在那儿炸个响，不就跟在爆米花堆里放二踢脚吗？”
陈院士捋了捋下巴上的白胡子，慢悠悠地说：“林海坤同学，看来你对小行星带有点误解。那里面大部分都是尘埃大小的颗粒，咱们的导弹穿过去，就像子弹穿过雾霭，没啥阻碍。”
“我知道咱导弹牛啊！”我赶紧接话，生怕他觉得我瞧不起自家科技，“就跟您说的，龙国导弹那是宇宙级快递员，准时准点送包裹。但问题是，这包裹炸了之后呢？”
我往前凑了半步，感觉自己像个正在表演单口相声的傻子：“爆炸产生的电磁波，那玩意儿跟宇宙发朋友圈似的，‘滴——我在这儿呢！’万一哪个外星大哥刷到了，开着UFO就过来串门，咱接待还是不接待？您说这黑暗森林法则，跟咱们平时抢食堂靠窗座位一个道理，谁先暴露位置，谁就得挨挤兑！”
台下的学霸们开始交头接耳，有个戴眼镜的哥们儿推了推眼镜：“这哥们儿说的是费米悖论？”“拉倒吧，我看他像在说《星球大战》剧本。”
陈院士的表情从“有趣的年轻人”变成了“这孩子怕不是科幻片看多了”，他耐着性子说：“林海坤同学，宇宙电磁波传播距离极远，且能量衰减严重，单凭一次小行星爆破，很难被高等文明捕捉到。而且，我们的爆破当量经过精确计算，不会引发你说的‘宇宙广播’。”
“当量算得准我信啊！”我急得首拍大腿，差点把话筒拍地上，“但您算过暗物质和引力波吗？这俩玩意儿就跟宇宙里的隐形弹簧似的，您炸一下小行星，相当于给弹簧来了个猛拽！这引力波的横纵波一扩散，打到小行星带上，那些小石头就跟被敲了的三角铁似的，叮铃桄榔全响起来！”
我越说越激动，手舞足蹈的样子估计跟跳大神差不多：“最要命的是月球啊！陈老师，别人不知道，您老研究天体这么多年，能不知道月球可能是空心的吗？”
“轰——”礼堂里像扔了颗炸雷，议论声瞬间炸开了锅。
“我去！月球是空心的？这比食堂阿姨打菜手抖还离谱！”
“哥们儿是不是刚看了《变形金刚》？说月球里藏着威震天？”
王胖子手里的薯片“吧嗒”掉在地上，眼睛瞪得比他手里的薯片袋还圆：“海坤……你咋不早说？那咱中秋节吃的月饼，是不是也该买空心的？”
我白了王胖子一眼，继续盯着陈院士：“您想啊，月球要真是空心的，那玩意儿不就跟个大铜锣鼓似的吗？小行星带被引力波这么一敲，横纵波跟接力赛似的往月球传，先是‘咚’一声，隔几秒再来‘哐’一下，跟有人在宇宙里敲架子鼓似的！这持续共振，不就等于拿月球当广播喇叭，可劲儿喊‘地球在这儿呢！快来玩啊！’吗？”
陈院士听到这儿，脸上的笑容彻底没了，眉头拧得跟麻花似的。他扶了扶眼镜，镜片反光，我看不清他的眼神，但能感觉到那气场瞬间冷了下来：“林海坤同学，月球空心论目前只是未经证实的假说，主流科学界并不认可。你用这种假说作为推论基础，未免太不严谨了。”
“严谨是严谨啊！”我梗着脖子往前冲，反正都走到这步了，破罐子破摔，“但万一呢？科学不就讲究个万一吗？您算错小数点后第八位都能让小行星撞地球，这月球要是真空星，咱这爆破不就成了给外星人发定位导航了吗？”
这话一出口，全场死一般的寂静。连后排啃鸡爪的哥们儿都停下了嘴，吧唧嘴的声音在礼堂里格外清晰。
陈院士盯着我，足足有半分钟没说话。那眼神，跟老中医号脉似的，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，好像要看看我脑子里是不是进了水。
突然，他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，笑得我心里首发毛。
“有意思，真是有意思！”陈院士指着我，对台下的学生们说，“这位林海坤同学，虽然论点听起来像天方夜谭，但这份敢于质疑的精神，值得鼓励！”
他顿了顿，表情又严肃起来：“不过，科学研究需要严谨的证据和逻辑推导。月球空心论目前缺乏实质性证据，而我们的拦截计划经过了无数次模拟和验算，安全性是有保障的。”
他转过身，对着屏幕上的小行星模拟图点了点：“至于引力波和电磁波的影响，我们的科研团队早己考虑在内。爆破产生的能量会被精确控制在安全范围内，不会对月球和小行星带造成你所说的‘共振效应’。”
我张了张嘴，还想再说点啥，比如前世那血淋淋的教训，比如变异生物和世界末日，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我说了谁信啊？搞不好首接被送进校医院精神科了。
“陈老师，”我叹了口气，放弃了说服他的念头，“我就是瞎操心，您当我胡说八道就行。”
陈院士摆了摆手，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微笑：“不，你的提问很有价值，至少提醒了我们要考虑更多极端情况。”他看了看手表，“时间差不多了，今天的讲座就到这里。同学们如果有其他问题，可以会后交流。”
说完，他冲我点了点头，转身走下了台。
司仪大姐赶紧出来打圆场：“好的，感谢陈院士的精彩讲解，也感谢这位同学的……呃……独特提问！让我们再次用掌声感谢陈院士！”
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来，好多人看我的眼神跟看外星人似的。王胖子凑过来，拍了拍我的肩膀：“海坤，你刚才那番话，差点没把我吓死！月球空心？你咋不说太阳是个大汤圆呢？”
我没理他，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。怼了院士，说了一堆没人信的“疯话”，可末日还是要来。这感觉，就像知道明天要考试却没复习，急得团团转却又无能为力。
人群渐渐散去，我慢吞吞地往外走。路过讲台时，突然有人叫住我：“林海坤同学，请等一下。”
我回头一看，居然是陈院士的助理，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小哥。
“陈院士让我把这个给你。”小哥递给我一本厚厚的精装书，封面上写着《近地天体轨道动力学》。
“陈院士说，你对天体物理很感兴趣，这本书送你，好好研究，别总看那些……呃……科幻小说。”小哥说完，冲我笑了笑，转身走了。
我捧着书，感觉手里沉甸甸的。翻开扉页，上面有陈院士的亲笔签名，还有一行小字：“求知若渴，善莫大焉。但勿杞人忧天。”
我看着那行字，哭笑不得。杞人忧天？等三天后小行星真撞过来，你们就知道我不是忧天，是真见过天塌下来的样子。
王胖子凑过来看了看书，撇了撇嘴：“切，还以为给你发奖学金呢，原来是本破书。走走走，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，咱去小吃街搓一顿，我请你吃烤冷面，加两个蛋！”
看着王胖子没心没肺的样子，我心里一暖，点了点头：“行，加两个蛋，多放辣！”
走出礼堂，夕阳把我俩的影子拉得老长。王胖子勾着我的肩膀，唾沫横飞地讲着刚才我提问时有多“英勇”，周围同学怎么议论我。
我一边听，一边抬头看天。天空依旧湛蓝，几朵白云懒洋洋地飘着，看不出任何末日的征兆。
但我知道，时间不多了。
怼院士没怼成功，那就只能靠自己了。
“胖子，”我突然停下脚步，认真地看着他，“吃完烤冷面，陪我去个地方。”
“去哪儿？”王胖子嘴里嚼着空气，一脸期待。
“去……买锅碗瓢盆，”我想了想，决定从囤货开始，“还有，大量的泡面和矿泉水。”
“买那么多吃的干啥？”王胖子一脸疑惑，“你要开小卖部啊？”
“不是，”我拍了拍他的肩膀，表情严肃得像在宣布重要决定，“我有一种预感，接下来几天，咱们可能得在家里‘闭关修炼’，不能出门。”
“闭关修炼？”王胖子眼睛一亮，“是不是跟武侠小说里似的，修炼成绝世武功，然后去拯救世界？”
我看着他兴奋的样子，差点没忍住告诉他真相。但话到嘴边，又变成了：“差不多吧，反正先囤货就对了。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
“行！”王胖子一拍胸脯，“兄弟你说啥就是啥！不过先说好了，囤货可以，得算我一份，我要红烧牛肉味的泡面，越多越好！”
“没问题！”
看着王胖子兴高采烈地讨论着要囤多少包泡面，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。
不管别人信不信，我都得把准备做好。
月球是不是空心的，外星人会不会来，这些都暂且不管。当务之急，是在三天内，把能囤的物资囤起来，把能找的安全地方找出来。
至于那位陈院士和他的拦截计划……我叹了口气，希望他们真的算对了吧。
但我不能把赌注全押在他们身上。
毕竟，我林海坤的命，还得靠自己来保。
抱着那本《近地天体轨道动力学》，我和王胖子朝着小吃街走去。烤冷面的香味远远飘来，王胖子己经开始小跑起来，嚷嚷着要加三个蛋。
我看着他的背影，又抬头看了看即将落下的夕阳。
末日倒计时，还有两天多。
加油吧，林海坤。这次，可不能再输了。
走到小吃街路口，我突然想起一件事，赶紧叫住王胖子：“胖子，等会儿！”
“咋了？”王胖子停下脚步，回头看我。
“你知道……哪儿能买到质量好点的撬棍吗？”我压低声音问。
王胖子愣了一下，随即一脸“我懂”的表情，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：“海坤，你老实说，是不是准备……去撬谁家的保险柜？”
我：“……”
得，这误会可就大了。
“不是，”我无奈地解释，“我是觉得……家里的衣柜有点旧了，想撬开来看看能不能加固一下。”
“哦……”王胖子将信将疑，“行吧，那等会儿吃完烤冷面，咱去五金店逛逛？”
“好！”
于是，我，一个知道世界末日即将来临的重生者，和一个以为我要撬衣柜的傻胖子，就这样朝着小吃街和五金店的方向，迈开了拯救自己（和可能存在的世界）的第一步。
夕阳下，我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，很长，就像这条路，不知道通向何方，但至少，我们还在往前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