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来了
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,我出生于东北某个小县城。那天,天空飘着小雪,我的妈便给我取了个小名儿—小雪。
我妈在怀我的那段时间,做了一个神秘的梦。她梦见自已步入了一个幽深的山洞,洞内供奉着一尊菩萨,神态安详。
在洞中的桌子上,摆放着一大坛香,其旁摆放着众多用泥捏成的小娃娃,小巧玲珑。
这些小娃娃中,有女孩,身着红色的肚兜,头发扎成两个俏皮的小辫子;有男孩,身着蓝色的上衣,头发上也扎了一个高高的辫子,让人心生喜爱。
她倾身向前,细心地挑选了一个小女娃娃放在手心,仔细端详。
就在此时,她听到背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。
她急忙回头望去,只见一个穿着灰布长袍的老婆婆缓缓走了进来。
老婆婆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,她仔细打量了我的母亲,然后微微点头,示意让她带走选中的小娃娃。
第二天清晨醒来后,我的母亲反复思考着这个梦境,心中有了一种预感——这可能是胎梦。
而这个预感最终被证实了,这个梦果然是胎梦。
“哎呀!这孩子的腿怎么这么长,将来肯定是个大高个啊。”接生的医生熟练地提起我的两只小脚丫,拍了拍我的屁股,发出清脆的声音。
我也很配合地哇哇大哭,声音震耳欲聋。
我妈看着刚出生的我,觉得我像只老鼠崽子一样皱巴巴的,无力地说道:“这孩子怎么能长得这么丑呢?”
医生依然保持着专业的态度:“孩子刚出生都是这样的,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,不用担心。”我妈听了这话,稍微放松了一些,然后沉沉地睡着了。
我妈说自从怀了我就变得特别馋,孕期里吃板鹅、烧鸡,整只啃,水果也是成网兜买,不到几天就得一兜。(早年间东北有些水果都是装在网兜里卖)怀孕之前,我妈不喜欢吃这些东西。
我妈有个亲弟弟,也就是我小舅,每次经过我妈身边时,总是以为要抢她的食物,吓得我妈紧紧地抱住食物。
小舅开玩笑的说“姐啊,我不跟你抢啊!捂那么严实嘎哈?”听了我小舅的话,我妈这才稍微松开了手中的食物。我妈并不是那种特别护食的人,也就是说,护食的是我。
出生后的孩子都是抱在怀里,妈妈拿着奶瓶喂奶,很温馨的画面。
而我…别碰我奶瓶,碰我就不吃,也别抱我,给我放下!我自已吃!好一个自力更生的奇女子,三个月的娃一般喝120ml~150ml的奶就够了,我不行,我得来300ml。
你能回忆起三岁之前的画面吗?大部分人可能会说想不起来,而我却清楚的记得,那是一个下午,我妈和往常一样,把我放在了沙发上,我正在嗦奶瓶,家里突然来了很多人,人来人往的。
客厅摆了一大桌酒菜,像是宴会一般,我顺手就放下了奶瓶,掉在了地上滚得老远,还被谁给踩到了,动静还不小,想去看看可是动弹不得,挣扎了一会,发现没啥用,果断放弃,沉沉睡去。
后来经过我妈证实,确有此事,只不过当时并没有那么多人,我可能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…
那天午夜时分,我躺在炕上,双眼凝望着天花板,嘴巴微微张开,全身僵硬,一动不动,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。
看到我这样,妈妈感到非常惊慌,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?她轻轻地拍打我的肩膀,但我没有任何反应。
妈妈发现我的异常,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。她焦急地看着我,轻轻拍打我的肩膀,试图唤醒我,但我却没有任何反应。
她试图抬起我的手,却发现我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,任由她的手将我放下。
最终,只能无奈地看着我的小手顺着引力无力地砸在褥子上。
妈妈紧张地用手凑近我的鼻子,试图探测我的呼吸,却只感受到微弱而细碎的鼻息。
她一遍又一遍地呼唤我的名字,“小雪儿,雪儿……”声音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,但我却像是魂魄离体了一般,根本无法给出反应。
听到声响,姥姥也急匆匆地赶过来。
听到妈妈的呼喊声,姥姥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。
她看到我躺在炕上,一动不动的样子,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。“这孩子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?”她喃喃自语着,握住我的手心和脚心,试图想感受着最后那一丝微弱的脉搏跳动。
姥姥此刻焦急的嘱咐道“快去找老张太太。”
听到这话,妈妈立刻拿起外套冲了出去,就在此时,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,我妈立刻看向门口,原来是老张太太。
老张太太没有多说什么,径直走进屋里,看了一眼躺在炕上的我,叹了口气说道:“你们先出去吧。”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,仿佛有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。
说起老张太太,我应该叫她一声张奶奶。在邻里之间,无论遇到什么邪乎事儿,都会找她帮忙。
张奶奶没有亲人,只有姥姥和她关系比较亲近,两人常常聚在一起聊天。
过了几分钟,张奶奶叫姥姥和妈妈进屋。三人关上门,静静地围坐在炕边,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。
张奶奶平静而安抚的声音打破了寂静:“孩子没事。” 听到这句话,我姥一屁股坐在炕边,抹掉眼角的眼泪。她的手微微颤抖着,表情中既有害怕,又有感激:“都把我俩吓坏了。”
张奶奶点点头,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:“这小丫儿命大着呢。”
姥姥和妈妈齐声感谢张奶奶,随后张奶奶拿起炕桌上的烟袋锅子,背着手离开了。
就在这时,炕上传来我响亮的哭声,将妈妈从出神中唤醒。
她赶紧抱起我,轻声哄着,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和不安都驱散。
第二天,姥姥准备了一些冻梨和冻柿子,打算送给张奶奶。
然而,当她走到门口时,她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,原本院子里堆的杂七杂八的杂物不见了,喊了几声也没人应,但也没多想。
我姥姥把礼物挂在张奶奶家的铁门上,自言自语道:“备不住有急事出门了呢...”她没有多加思考,便回家了。
自那天起,张奶奶再也没有出现过。
邻里们聚在一起时,总会谈论起这事儿。
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大爷说道:“那天晚上,我看到老张太太提着个布兜子出门,我叫她,她也没应,六十多岁的人了,还没我耳朵好使呢。”
“也许她儿子接她去养老了吧?”有人猜测道。
“不可能,这么多年了也没听说过她有亲人啊。”另一个人反驳道。
“那也许是搬家走了吧?”又有人提出假设。
“谁家大半夜的搬家啊?净瞎扯……”大家纷纷议论着,但谁也说不准张奶奶到底去了哪里。
那天的事儿一直让大家议论纷纷。
张奶奶离开了之后,人们都觉得怪怪的,仿佛她从人间蒸发了一样。
大家虽然有各种猜测,但谁也没个准儿。
不过,这事儿对我妈和姥姥来说,心里始终有个疙瘩。
尤其是那天夜里,我不知为何突然出了那样的状况,幸亏有张奶奶及时出现,才没有出什么大事。
每次提起,妈妈总是心有余悸,嘴里常念叨着“真是命大,幸亏那会儿张奶奶在”。
说来也巧,从那以后,妈妈说她总能在梦里见到张奶奶。
梦里的张奶奶总是坐在炕边,眼睛笑得弯弯的,看着她说:“孩子没事了,你放心吧。”每次梦醒,妈妈都会觉得心里踏实了点。
老张太太的故事还是有点悬,谁也弄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这些年,我一直对那些不太能解释清楚的事儿有种特殊的感觉。
每次回忆起张奶奶那晚的出现,我总觉得人生有很多我们看不见、摸不着的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