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茅厕惊梦

"学而时习之...不亦说乎...不亦..."

陈小鱼蹲在茅坑上，结结巴巴地背着《论语》，突然肚子"咕噜"一声巨响。他苦着脸揉了揉肚子："这馊稀粥是要造反啊！"

"完犊子！"他绝望地把书卷成筒，"明天县试，我连《论语》第一句都背不利索！"纸页上密密麻麻全是王八涂鸦，其中一只还戴着官帽，旁边歪歪扭扭写着"未来的我"。

屋外传来养父陈大柱震天的呼噜声，夹杂着木床"吱呀吱呀"的呻吟。陈小鱼缩了缩脖子，小声嘀咕："要是让老爹知道我这时候还在茅房偷懒，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。"

就在他昏昏欲睡时，茅厕的木板突然泛起了金光。陈小鱼揉了揉眼睛，发现西周的茅草墙变成了雕龙画凤的金丝楠木。

"卧槽！"他一个激灵跳起来，结果发现自己坐在了一张金光闪闪的龙椅上，"我这是...在做梦？"

"菜狗！可算把你弄进来了！"

陈小鱼猛地抬头，只见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飘在半空，头戴珠帘晃动的冕冠，身穿绣着金龙的明黄龙袍。

"你...你是谁？"陈小鱼声音发颤。

"朕是你祖宗！大梁开国皇帝梁武帝！"壮汉一甩袖子，"你可以叫朕老祖宗。"

陈小鱼掐了掐大腿："疼...所以这不是梦？"

"是梦也不是梦。"老祖宗撇撇嘴，"这是朕用通灵术构建的梦境空间。"

"通...通灵术？"陈小鱼瞪大眼睛，"不是，您一个皇帝怎么会这个？"

老祖宗得意地捋了捋胡子："朕当年征战天下时，跟一个茅山老道学的。死后闲着无聊，就用这法子找后代聊聊天。"

陈小鱼一脸怀疑："那您怎么找到我的？"

"废话！"老祖宗一瞪眼，"整个大梁就属你的怨气最大！天天蹲茅房骂科举，朕想不注意你都难！"

陈小鱼脸一红："我那不是..."

"行了行了，"老祖宗不耐烦地摆手，"朕找你来是要教你考试的！"

"教我考试？"陈小鱼更懵了，"您一个死了几百年的皇帝，懂现在的科举？"

"放屁！"老祖宗气得胡子都来了，"科举就是朕当年设立的！题目套路朕门儿清！"

见陈小鱼还是一脸不信，老祖宗叹了口气："你小子是不是明天要考县试？题目八成是《论仁政》，对不对？"

陈小鱼一惊："您怎么知道？"

"哼，"老祖宗得意地昂起头，"每任考官都是朕的门生，出题套路能变到哪去？"

说着他突然掏出一根纯金戒尺，"啪"地打在陈小鱼头上："别发呆了！赶紧跟朕学！"

"哎哟！"陈小鱼捂着头，"您这教学方式也太..."

"太什么太！"老祖宗瞪眼，"朕当年就是这么教太子的！"

"那太子后来..."

"后来当了三个月皇帝就驾崩了。"老祖宗挠挠头，"可能是朕教得太狠了..."

陈小鱼："......"

"愣着干嘛？"老祖宗又一戒尺下来，"跟朕念：'为政以德，譬如北辰...'"

陈小鱼一边躲一边喊："等等！您总得告诉我为什么要帮我吧？"

老祖宗突然停下动作，表情严肃起来："因为朕观察你三个月了。"

"三个月？"陈小鱼背后一凉，"您...您偷看我上厕所？"

"滚！"老祖宗气得胡子首抖，"朕是看中你的资质！虽然你现在是个废物，但骨子里有股不服输的劲儿，跟朕年轻时一模一样！"

陈小鱼愣住了："真的？"

"当然是真的！"老祖宗突然压低声音，"而且...朕怀疑你是朕的转世。"

"噗——"陈小鱼差点被口水呛到，"您别开玩笑了！"

"谁跟你开玩笑！"老祖宗一脸认真，"你看这个。"

他大手一挥，空中浮现出一幅画像。画中人眉清目秀，赫然是年轻时的陈小鱼。

"这是..."

"朕二十岁时的画像。"老祖宗得意地说，"像不像？"

陈小鱼仔细看了看："是有点像...等等！您该不会是想让我..."

"没错！"老祖宗一拍大腿，"朕要你考取功名，入朝为官，然后..."

"然后？"

"然后帮朕查清当年的死因！"老祖宗眼中闪过一丝寒光，"朕怀疑，朕的死没那么简单！"

陈小鱼彻底呆住了。就在这时，远处传来鸡鸣声。

"糟了！天要亮了！"老祖宗急忙说，"记住朕教你的！还有，明天考试时..."

他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。

"等等！"陈小鱼大喊，"我还有很多问题！"

"下次再说！"老祖宗的声音越来越远，"记住，遇到不会的题就..."

"就什么？您倒是说完啊！"

"就选C！"

随着最后两个字落下，陈小鱼猛地睁开眼睛，发现自己还蹲在茅坑上。但右手不知何时摆出了执笔的姿势，嘴里还念叨着："臣遵旨..."

院墙外"扑通"一声，接着是黄鼠狼"吱吱"的惨叫。第二天全村都在传：陈家小子如厕时突然自称臣子，把偷鸡的黄鼠狼吓得摔断了腿。